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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手村NPC不是那么好当的 /6/

  #all27   5927


  #59和27的二次救赎。


  #注:阿纲是有创伤阴影的。


  

  


  ·


  


  现场的气氛十分焦灼,狱寺隼人如是想着。


  他现在位于沢田纲吉的怀中,座位的左边是白头发怪家伙,右边是橘红色初恋头的娇小少女。


  虽然他是一匹孤傲的暴风狼王,但是此刻,他发现自己的王霸之气仍没这两人嚣张。


  “那个……”


  哦,抱着他的傻家伙开口了。


  沢田纲吉抖了下,还是选择继续说下去:“我是,接到了特殊的任务。所以拜托【棉花糖】小姐和我组队,一起完成任务的。如果,如果有什么需要询问的。”


  他闭上眼睛起身,很诚恳地鞠了一躬,“请【白兰】先生直接问我,我会给您满意的答复。我来到营地这件事,是我个人的请求,和【棉花糖】小姐没有关系的,是我强迫她带我来到这里的!”


  少年的声音越来越大,像是给自己加油打气。


  狱寺隼人整只狼被圈在怀中,透不过气来,沢田纲吉的气味将他包围,他甩甩头,勉强将小鼻子露在纲吉的手肘外面。


  这家伙的想法太难懂了。狱寺隼人想到。


  ——简直天真的像个孩子。


  ——噢噢,好了好了。我知道你现在很害怕,抱着我的手抖个不停,那你就不要揽下所有的责任不就好了。


  他没办法,摇摆着身体从沢田纲吉的怀里挤出来,一跃而上踩在会议桌上。


  白兰的视线被分走,一半威压转移到狱寺隼人身上。


  “吼——”


  狱寺隼人摆出进攻的姿态,矫健的身姿半压在桌上,长而卷曲的毛尾巴扫过沢田纲吉的小臂,勉强算是将人护在身后。


  ——他只不过是不想让这个小子害怕到尿裤子,他还需要一个能给自己当免费苦力的家伙。仅此而已。


  “哎呀。”


  白兰一瞬恢复微笑,选择性无视了桌面上的暴风狼,转而看向发怔的沢田纲吉。


  “你说是你逼迫小正带你来的?你现在的等级,我刚刚看过,只有6级。”他笑着扭头问道:“小正前几天才升上40级吧?真是不容易啊,比我还要慢些。2级可是很大的差距哦。”


  沢田纲吉尴尬一笑,他怎么把这个给忘了。


  “行了。”入江正一站起身。


  他在游戏里的个子有点矮,此刻站在高大的红木会议桌前,却也气场全开。


  “你突然从9区回来干什么?你甩下烂摊子说走就走,想回来就回来。现在发现好玩的人了,又要抢走,带去做些奇怪的事吗?”他这一串话说的很快,白兰有些意外,惊讶地看向他。


  “这个人是我发现的,是我带回营地的。我要给他的东西全部从我的打野库出,你没有什么理由将他带走。”


  语罢,入江正一牵起沢田纲吉的手,怒气冲冲地快步跑出会议室。


  “别管我们。”


  沢田纲吉慌乱中抱起小狼,在门口微微欠身,以示礼貌。


  他们离开后,会议室内门被推开,青绿色长卷发的精灵走出来。


  “哈哼。”他轻蔑一笑,“白兰大人,入江大人的怒气是不是太过火了?”


  “没啦,没啦。”


  白兰摆摆手。


  “他怕急了。现在会在哪里呢?胃很痛吧。”眯起眼睛,直到再也看不见沢田纲吉的身影,白兰才道:“我记得,之前的玩具,都没有被弄坏过呀。他们是自愿留在这里的,不是嘛,桔梗。”


  精灵淡然地笑笑:“确实是。外界对他们来说,还太残酷。最终他们选择了您。”


  


  ·


  


  “我跟你说!”


  入江正一胃痛的很,恨不得立刻切出游戏给自己喂下一片止痛宁。


  但他仍旧站在沢田纲吉面前,恶狠狠地瞪起眼睛,伸手拉下沢田纲吉的前襟,将自己的脸和对方贴近。


  “看着我!我不是女孩子,别脸红。认真看着我!”


  那双黑绿色的眼仁瞪大了几分。


  纲吉几次调整,深呼吸后才敢直视,他听见对方声音发抖却字字清晰。


  “那个叫白兰的家伙。不要让他知道你是谁,不要让他对你产生兴趣。他·会·害·死·你。”


  


  ·


  


  啊,这。


  别说沢田纲吉了,狱寺隼人也是一脸的懵逼。


  不是。


  玩个游戏。网络游戏。


  也能碰到命案威胁的吗??


  


  ·


  


  “嘶——”入江正一胃疼的紧,咬牙念了个短距离传送符。


  没有充分准备的短距离传送,传送形式十分粗暴。耳边呼啸的风声震耳欲聋,让沢田纲吉误以为自己正坐在一辆飞驰的高铁上,而他旁边的窗户打开,整个人都在被外侧的风力向外吸,似乎在说,灵魂快快缴纳出来。


  传送的距离大概是三千米,落地点和入江正一的预算有偏差,不过结果无所谓。


  事实上只要保证眼前的傻家伙离开营地,离开白兰就行。


  “这里是卡徒加纳沙之联邦城外,你随便找个什么地方躲起来,我胃疼。我得下线吃个药。明天我们下午三点在这里碰面。”


  说完,橘红色短发的少女化成一滩清水,落在地上沁湿一片沙地。


  暴晒下的热砂疯狂掠夺着水源,仅一眨眼,【夏日棉花糖】存在过的痕迹便消失殆尽。


  “哇,这就是元素师的下线方式吗?”沢田纲吉道。


  /对啊,为了不影响游戏内部的原始居民们生活,玩家下线的方式也是经过特殊处理的。/027号道。


  “唉?”


  沢田纲吉突然想起,从白兰出现之后,027号再也没有说话。


  或许是他多心了?


  /怎么了?/027号问。


  “你刚刚一直没说话,是人多不方便吗?”沢田纲吉答。


  /不是。/027号状似心不在焉道:/那个叫白兰的家伙,他在10区建的所有营地,我都进不去。没进去当然就不能说话。/


  “进——”


  他话还没说完,狱寺隼人先行发出动作。


  矫健的银狼跳出怀抱,暴风狼独有的身型突增此刻发动,猛然变大的身躯将沢田纲吉挡在身后。


  霎时间黄沙四起,飞扬的沙石砸在沢田纲吉的脸上,很疼。


  “上来!”狱寺隼人吼道。


  没有时间想别的,沢田纲吉只能堪堪抱住暴风狼垂下的尾巴。这匹狼太大了,他爬不上去。


  “狱寺君,我可以了。”


  纲吉坚定地看向头顶。


  骄傲的暴风狼回头看去,他似乎变得太大了,之前一直抱着自己的小家伙,此刻小的像一只嗷嗷待哺的小兔子,大眼睛里却充满了无畏。


  “什么——我说让你上我背上,算了。”他回身看去,沙暴之中藏匿的杀手就快追来了。


  “抓稳点!”


  狱寺隼人低吼一声,惊得沢田纲吉将小臂收紧,牢牢趴在大尾巴上。


  哦。这家伙的尾巴太密了。暖和的沢田纲吉快喘不过气来。


  沙暴的移动速度变得更快,几柱风卷渐渐成形,似有何人操控般移动、汇聚,最后在天边拧成一卷黑黄的巨大风柱,向着他们袭来。


  狱寺隼人暗下咒骂,他真搞不明白,刚刚那个橘红色头发的家伙为什么要传送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。


  离卡徒加纳的城门近些不好吗?


  他脚下生风,身型更大几分,尾巴的宽度也随之增加,惹得沢田纲吉向下滑了几分。


  “027,你在吗?”


  沢田纲吉晕乎乎的,他的小臂酸麻,快抓不住这条粗大的狼尾巴了。


  “现在是什么状况?”纲吉问。


  /你们身后跟着人。似乎是玩家,不过他身上也有屏障,我看不清游戏数据。/027号答。


  “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啊啊!”沢田纲吉有些急切,他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跑出这样的一个人。


  “狱寺君,我是不是应该赶紧告诉狱寺君——”


  他努力抬起头,只能看见满眼的银白色狼毛,随着尾巴飞舞的弧度,沢田纲吉勉强能看到远处的城墙。


  像一条细小的易断的丝线般渺小。


  破风的利刃从身后掠过,相较于狱寺隼人的躯体来说,简直像是蚍蜉撼树。


  左右闪躲跳开碍眼的岩石,狱寺隼人的身体压得更低,跑得更快。沢田纲吉看着城墙线一点点扩大,距离他们越来越近。


  他耳边有呼啸的疾风,有暴虐的沙石,背后是怒吼的沙暴和恶劣的追击者。


  极速搏命的时刻,应该是让男孩子最热血沸腾的。


  但是此刻,沢田纲吉的脸上挂满了痛苦。


  他所看到的不是城墙,是狱寺隼人在急速奔跑下还能尽力控制平衡尾巴的细心;他听见的不是战场的喧嚣,是狱寺隼人不断加重的如风箱般嘶哑的呼吸;他所感受到的不是热血沸腾,而是对无能为力的自己的痛苦。


  他和狱寺君。


  明明被分配拯救任务的人是沢田纲吉。


  明明应该是由他来保护意识本就不稳定的狱寺隼人。


  此刻,或者更早。


  被拯救的人是他才对。


  施救者却成了被救者。


  沢田纲吉还不够强大,还不够细心,还不够……他永远都是最失败的……或许他,或许他……


  狱寺隼人鼻头微动,身后的家伙不知道怎么回事,又发出一种悲伤的味道。


  “我说你,好臭啊。”


  狱寺隼人的身型不断变小,他们离城门越来越近,只要成功进入那片区域,就是禁战区。


  “能不能不要——”


  他回身一口将沢田纲吉叼起来,狠狠甩进城门。他压着沙尘拧成的锋刃边缘,也跟着跳进去。


  摔倒在地的沢田纲吉再一次被踩在脚下,野狼的尖牙似乎要穿透他的脸,那双绿眼睛一刻不眨地盯着他。


  “你是彭格列的人吧?荣耀呢?尊严呢?为什么彭格列会出现你这样的废物”狱寺隼人嗤笑:“没有最先发现被人跟踪,没有最先想出逃跑策略,只知道埋怨,只知道悲伤。”


  “你知不知道,悲伤的味道是最臭的。”


  如果说狼能够拟人的话。


  沢田纲吉想,此刻对方的左脚会踩在自己肩头,右膝狠狠压在腹部,拳头挥舞在半空中,怒目圆睁,满脸嫌弃。


  如同俯视弃之敝履的垃圾。


  “  ”


  他张口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

  他以为自己已经满身伤痕地爬出那个地狱了,没有朋友,没有欢笑。只有无尽的恶,无尽的嘲讽,无尽的无尽的嫌弃。


  豆大的眼泪挣脱泪腺,世界都变得云雾迷蒙。


  沢田纲吉咬牙,狠狠眨眼,他不想哭的。


  他不能哭的。


  可是收不回去,什么都收不回去。


  “你懂什么!!!!”


  他早该喊出来的。


  沢田纲吉的手攀上狼的脊背,颤抖,无力,握紧的拳头在背脊上交叉,牢牢抱在怀中。他能听见对方的叹息,却找不到自己的耳朵。他应该抱怨的,但他只在不断重复着对不起。


  “对不起。我不该将我的阴影,我的脾气,传给你。”


  像是溺水的人看见了纤薄的水草,他抬头浮上水面,喘了一口,又被扔进海底。


  


  ·


  


  狱寺隼人不喜欢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。


  悲伤到难过。痛苦到绝望。


  有什么不满就说出来,有什么不愿意就讲出来。


  为什么要一直假笑?为什么要装作对谁都好?


  所以当他听到沢田纲吉喊出来那句“你懂什么”的时候,他非常满意。你看,彭格列的人,黑手党世界的人,全部都是恶的。


  他很满意,满意到雄赳赳气昂昂地踩在这个人肩头,高傲地俯视这个和所有恶一样的男人。


  褐色头发的男人在哭,眼泪不争气的流,他被吓到连眼睛都不敢眨。


  弱小的手掌悄悄攀上他的背,是寻求安慰吗?是寻找杀机吗?


  那双手颤抖,害怕的颤抖,然后无力地落在背上。而后握紧。


  是怀抱。


  狱寺隼人被迫压下身,整只狼贴在这男人的胸膛,他的嘴只要轻轻一咬,这家伙的脖子就会断开。


  对方还在颤抖,止不住的颤抖。


  ——对不起。我不该将我的阴影,我的脾气,传给你。


  哦,那个傻家伙这样重复说道。


  这让他想起很久以前,久到现在回忆起来,整个画面都是黄色的,像是褪色的老式照片。


  他的母亲。将他抱在怀里。眼泪也是这样流,大颗大颗,滚烫滚烫。


  


  


  ·


  


  他们最终找了家酒馆,沢田纲吉红着眼睛支付了60铜币,够他们住到后天下午。


  这间酒馆很嘈杂,据说是卡徒加纳的神枪手会所。


  他们的房间在3楼倒数第二间,对面那间房据说被租了一个月,里面的住户只出现过一天。


  他们的房间不如隔壁那间宽敞,推门进去,是一张足够两人睡的大床。除此之外,就只剩下一张老旧的木桌,一把摇晃的餐椅。


  狱寺隼人看起来不太想住在这样的环境中,沢田纲吉安慰道:“我明天的课表只有上午两节课,中午我会早些上线。这样我们就不用呆在这里了,好吗,狱寺君?”


  狱寺隼人抬眼撇去,沢田纲吉的眼圈很红,因为哭过,所以声音囔囔的,脸上完全看不出刚和别人吵架过的囧态。


  “嗯。”他应了声,阖上眼。


  “那我就先下线了。我会向公司反映今天的突袭事件,那,狱寺君再见?”


  狱寺隼人点头,没吭声。沢田纲吉下线后,【空】的人形便呆呆坐在椅子上不做声地望着窗外。

  


  


✿归档✿  


  我想了好几种让他俩继续的剧情。但是我觉得,阿纲的话,他不像是那种会随便跟别人说自己有多苦多难过的人,所以他的苦永远窝在心里,出不去,无法释怀,一直钻在那个牛角尖里不放过自己。

  所以需要有个人逼着他去面对,逼着他发泄。但我也拿不准这样对不对。

  我在想他们两个人是互相救赎的关系。这样会好一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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